律师队伍是推进全面依法治国、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力量,在法治中国建设中承担重要职责。①近年来,作为法律服务机构的工作人员,律师群体凭借其独特的职业属性,在法治副校长角色中展现出鲜明的特点,执业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已经被广泛认可,并在实践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执业律师的参与,壮大了法治副校长的队伍和实力,丰富了法治副校长工作体系,执业律师已经成为社会治理和社会服务的一支重要力量。比如,济南市担任法治副校长的23名律师,扎实履职,立足于校情校况和专业特长,与学校携手开展法治教育、保护学生权益、预防未成年人犯罪、安全管理等工作,深度融入青少年法治教育与法治校园建设,积极做好中小学生的校园安全“守护者”,当好新时代法治教育的“引路人”,为青少年健康成长保驾护航。②
然而,法治副校长要“实职化”履职,真正做到高质量发展,发挥最大的职能作用,是责任和使命,也是一个需要认真研究和思考的现实问题。
一、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的职业优势分析
担任法治副校长的人员大多数是公检法司的公职人员,缘于公共职能和分工不同,大家的业务侧重点也具有很大的差异性。立足本职业务,将自身的职业特点发挥了出来,是法治副校长履职的最佳路径。
从律师业务实践角度看,执业律师以法律服务为主线,这条线涉及大量的诉讼与非诉讼案件,涵盖民事、刑事、行政等多个领域。相对来说,执业律师不仅处理的案件更多,而且参与案件的整个流程,服务不同背景和案情的服务对象,接触形形色色的案件,他们熟悉各类法律条文、法律程序和法律实务操作,能够从不同的视角解读法律规定,为学生提供专业、准确的法律知识讲解,特别是通过亲自经历的案例服务,能够从中举一反三,以事实和分析,讲道理讲得更深透。执业律师的实践积累,都是生动的法治教育素材,能够让学生们更加直观地了解法律在现实生活中的应用。律师的服务实践,能够全面地对接和融入学校的法治建设需要,精准对接法律服务项目,从而能够进一步体现出法治副校长履职的系统性和针对性。
从执业律师的社会身份来看,相对来说,因为没有公职身份,所以更具中立性特点,所阐述观点比较客观,更容易获得认同感。在调解处理时,律师作为第三方身份介入校园治理,在校相关学生纠纷和矛盾、校园欺凌、家校纠纷等敏感事件处理中更具公信力,对冲突双方都会有影响力,相对公职人员来说,执业律师更能发挥平衡作用。时间管理方面,执业律师有更多的自由度,时间上比较宽裕,更能适应学校工作的时间节奏。在法律服务方面能够体现即时性,比如,有一些案件可以随时提供法律援助等等。在面对学校各类法律问题时,律师凭借其专业的法律知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能够迅速响应,提供高效的解决方案。律师作为社会职业群体,拥有广泛的社会资源。律师可以链接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等司法机关的资源,联系企业、社会组织等单位,为学校的法治教育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这种社会资源整合优势可以丰富学校法治教育的形式和内容,提高法治教育的质量和效果。
二、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的现实要求
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不仅是法律职业的延伸,更是推进校园法治化进程的重要力量。《中小学法治副校长聘任与管理办法》规定法治副校长的履职期间协助开展以下工作:开展法治教育;保护学生权益;预防未成年人犯罪;参与安全管理;实施或者指导实施教育惩戒;指导依法治理;指导、协助学校履行法律法规规章规定的其他职责。这些职责涵盖了学校法治建设的全流程,为法治副校长提供了履职的舞台和空间,也给予了压力和挑战。
必须明确的是,法治副校长是一个公益性岗位,工作属性是“业余”或“兼职”,不能取酬或无酬可取。担任法治副校长,不是一种形式,一种聘书、一场报告,走一个过场。法治副校长岗位聚焦于社会责任,要有强大的精神动力。担任法治副校长意味着要耗费时间和精力,将法治副校长的业务作为“分内”的事情来做,要以牺牲个人的利益为代价,其关键词是“主动性”,要以奉献精神作为支撑;法治副校长的业务是学校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与各项工作相互配合的依托,不能游离于教学之外,这就意味着法治副校长要结合学校的工作部署和安排,通过发挥职能作用,助推学校发展,其关键词是“长效性”,要持之以恒,长期坚持;法治副校长建设是一个创新项目,其中诸多的规律要遵循,有诸多的课题要破解,其关键词是“专业性”,在法律学科与教育学科的融合中,法治副校长不断学习,总结出经验,上升至理性思维也是任务选项之一。
法治副校长岗位是一块正在开垦的“处女地”,法治副校长的发展空间还很大,换句话说,法治副校长履职效果并没有最大限度地发挥。法治副校长要真正体现履职的实职化,履职形式和内容的有机统一,突破“临时性普法、碎片式工作”的困境,实现从“法律讲师”到“育人导师”“校园安全导师”的转变,必须将教育规律、育人理念与法治教育实践深度融合,不断创新求实,挖掘潜力,释放最大效果。特别是教育工作高质量发展的需要,对学校法治化和校园平安建设提出更高的要求和标准,法治副校长任重道远。
一个优秀的执业律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法治副校长,必须是具有高度的履职意识,要做到真正进入角色。担任法治副校长,代表的是律师行业,是律师社会形象的具体展现,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责任。要以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科学的态度和对教育事业的关爱与执着,履行好职责,以回应现实和公众的期待。
三、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高质量履职的要素
法治副校长要把习近平法治思想的学习宣传作为青少年法治教育首要任务,突出宪法学习宣传,加强民法典教育,注重法治教育与道德教育相结合,积极参与学校依法治理,协助组织参加校外法治实践活动。要积极参与学校安全工作,督促指导学校严格落实安全主体责任,协助健全安全事故预防与处置机制,定期开展校内及校园周边安全隐患排查工作,主动参与校园安全事故纠纷化解。③这是省委的要求,指引着法治副校长履职方向。在形势和任务十分明确的背景下,法治副校长的关键词是要将工作“做实”“做实”才能“有为”“有为”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能。从自身业务出发,发挥职业优势,适应工作需要和要求,以质量取胜才是硬道理。
首先,法治副校长需要业务素质上的专业性加持,可以说,“法治副校长”是一个学科概念,有其自身的运行特点和规律。法治副校长履职是一个法律业务与教育业务融合的过程,又是一个学习总结的过程,“融合”的程度决定着履职的效果和作用发挥。所以,法治副校长要通过不断学习和总结,提升自身的专业知识水平。一是要深入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特别是要贯彻好习近平法治思想,树立正确的育人方向。学习与青少年相关的法律法规,如《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等,涵盖学校管理、教育心理学、危机干预等中小学教育方面的知识和业务,学习教育和司法领域法治建设和教育的动态和资讯,适应业务工作需要,以便能够及时有效地履行职责。二是认真地调查研究,查阅有关资料,要了解所服务学校的工作情况,特别是法治建设的计划和存在的问题,与学校领导、教师、学生以及学生家长,进行经常性沟通,通过实证分析,既能加深对学校多层面了解,又能为履职提供“参照”和“根据”,使履职更具针对性。三是要研究沟通艺术,要让学生没有距离感,听懂法言法语,法治副校长要学会与学生“对接频道”,所使用的交流语言,贴近学生语言习惯,让学生听得明白,记得清楚,学以致用。以山东省律师为例,早在2019年5月,山东省司法厅和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联合建立了“山东省未成年人法律援助专家律师库”。首批50名律师入库,均为来自全省各地筛选熟悉未成年人身心特点、具有奉献心和责任心、专业水平高的律师。④实践证明,这些律师已经成为专业骨干,在对未成年人法律服务和参与学校法治建设,特别是普法进校园活动起到了重要示范和带头作用。
其次,法治副校长履职要抓住重点,有的放矢,既要兼顾全面性发展,配合好学校的整体工作,又要使工作富有特色。法治副校长要做到常态化履职,形成一套贯穿整个工作流程的有机机制,推动学校治理法治化。所谓“常态化履职”,就是要求不走过场和形式,避免“一聘了事”,沉下心来,坚持下去,真真正正地做事情。法治副校长履职要做到“精准性”,这也是解决时间和精力矛盾的最佳选项。法治副校长的职能要求是“协助”,是学校法治建设的“配角”,但是,具有主人翁意识的“配角”,也是“主角”。因为法治副校长会有效地弥补学校法律专业人才、法律专业知识和运用上的“不足”和“短板”,更有大量的法律实践和活动案例随时接受咨询,是学校法治建设不可缺少的智力支持因素。明确角色意识,全力服务而不“越权”,主动参与而不“抢戏”,法治副校长要发挥好主观能动作用,主要发挥好四种职能:一是当好“参谋”,保护学校整体工作规范运行,防止法律风险。对于学校的工作计划和建章立制,提出法律建议;对于学校的重要活动和项目,给予法律风险的评估。二是做好“预警”,认真研判,校园欺凌、网络诈骗、性侵害发生的可能性,特别是最可能欺凌他人的学生和最有可能被欺凌的学生要做到心中有数,及时控制和教育,参与制定好应急预案,维护师生合法“权益”,防止违法犯罪行为的发生。三是搞好“宣传”,对学生进行法治宣传教育,同时也对教师和家长进行相关法律知识的讲授,尽可能地延伸“普法”的触角,做到普法宣传全覆盖,助力学生增强守法意识,助力教师增强抵御职业风险的能力,助力家长“依法带娃”落实好相关家庭教育法律法规。四是调解好“矛盾”,运用法律专业能力调解师生矛盾或家校纠纷,必要时提供法律援助,确保问题依法解决,维护学校的正常的教学秩序。
再次,不断地创新发展,在法治宣传教育工作质效上做文章。坚持多措并举,切实提升青少年法治宣传教育工作质效。通过以案释法、模拟法庭、学法竞赛等形式,将法治教育融于教学活动之中,加强律师事务所作为青少年法治教育实践基地的建设,让青少年“沉浸式”体验法治教育。⑤这些做法都是成熟的山东律师经验,也是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履职的工作指引。
律师担任法治副校长履职中,法治宣传教育是一项常态性工作,也是一项基础性工作,更是检验工作成色的标志性业务。所以,搞好法治宣传教育,努力提升工作质效是一项“重头戏”。一是要考虑到学生不同的文化层次和接受能力,确定不同的法律知识重点和范围,分层次“备课”和讲授,如结合不同学段学生特点,开发系统化法治课程,如小学阶段侧重规则意识,中学阶段强化权利义务教育。二是要学生真正喜欢,要有趣味性和通俗性,要讲学生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制作法律知识视频、PPT等,使教学内容更加生动形象。三是要建立法治教育效果评估体系,通过问卷调查、案例跟踪等方式收集反馈,动态调整教育内容和形式。四是要把“沉浸式”体验法治教育发扬光大,除了现场讲授,采用模拟法庭、法律辩论、案例讨论、排演法治情景剧等互动形式,增强学生的参与感。
既是“法学家”,又是“教育家”,既是法律服务工作者,又是法治校园建设者,执业律师在法治副校长的阵地上大有可为。我们期待执业律师在教育岗位上,在参与社会治理能力提升上,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法治建设进程做出更积极努力和探索。
(注:文章已在《山东律师》(2025年第1期)发表,参考资料中标明的时间为最后一次浏览网页的时间)
参考资料:
①(《司法部党组召开律师工作座谈会对广大律师提出“五点希望”》,
http://society.people.com.cn/n1/2023/0630/c1008-40025345.html,2025年1月16日)
②(《做好“守护者”,当好“引路人”——我市23名律师推荐担任为中小学法治副校长》,https://www.jinanlawyer.cn/news/6468.html,2025年1月8日)
③(《山东省委依法治省办召开全省法治副校长工作推进会》,http://sft.shandong.gov.cn/articles/ch04159/202110/1d50cd84-4fda-43f9-ae7c-c0ebb1487317.shtml,2025年2月11日)
④(参见《山东建立未成年人法律援助专家律师库50人已到位》,http://bzzhfy.sdcourt.gov.cn/nwglpt/2343837/2532830/4442514/index.html,2025年2月11日)
⑤(《山东12355·彩虹伞“千名律师送法进校园”暨济南市青年普法志愿者法治文化基层行活动举办》,https://www.jinanlawyer.cn/news_details/539.html,2025年2月11日)
(文中参考和引用资料,所标注时间系最后阅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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